🍇汽水甜年年

【tjki】两小无猜

一点青梅竹马短打。





“藤士郎,又在跟你的小男友打视频吗?”

 

同宿舍的室友在弦月藤士郎挂掉电话后来了一句调侃,弦月藤士郎笑了笑没说话权当默认,他看着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通话时长2:16:45,再看一眼日期心中期盼着快点放暑假。枕头旁边是长尾景寄来的小羊玩偶,弦月藤士郎伸出手点了点玩偶鼓起的脸颊,想起电话另一头刚洗完澡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热气的长尾景,红彤彤的面颊让人很想捏一把。

 

室友敲了敲他床帘外的栏杆询问:“跟我们说说嘛,你跟你的小男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本来也没什么睡意,弦月藤士郎干脆将玩偶抱在怀中坐起来讲述:“我们,是青梅竹马。”

 

弦月藤士郎和长尾景从幼稚园就在一起,那时候弦月藤士郎独自蹲在角落搭积木,长尾景哒哒追着球跑来跑去一个不慎就踩塌了弦月藤士郎搭起的城堡,四只圆溜溜的眼睛相对一时无言。弦月藤士郎捡起积木重新搭建,那时候还是一头短发的长尾景默默蹲下来将积木捡在手中再递还给弦月藤士郎。

 

“对不起。我请你吃这个!”

 

长尾景又从小兜里翻出一颗快化了的奶糖,费了大劲将黏在糖纸上的糖拽下塞进弦月藤士郎口中,他自己的手掌上也粘了糖汁,连手指也变得甜甜的。两个小孩很快因为好吃的糖果熟络起来,就连午睡长尾景也硬要挤在弦月藤士郎身边一起睡,老师强调了很多遍一人一床,但长尾景还是会偷偷趁老师睡午觉的时候带着被子与枕头翻到隔壁弦月藤士郎的床上跟他挤在一起。等午休结束老师挨个喊起床的时候,总能逮到长尾景跟弦月藤士郎头挨头盖着一张小花被子睡得正熟。

 

到了小学,学校组织春游,长尾景总是紧紧拉着弦月藤士郎的手一起排队。他们带着黄色的花边帽跟随在队伍当中,两人一人叼一根棒棒糖好奇地东张西望。夹了火腿与玉米粒的三明治掰开两人一人一半,饱满的颗粒从指间掉落在地上滚进草堆里;甜脆的苹果是家长一早就切好的,你一块我一块,最后剩下的一块你一口我一口分食。春日的暖阳熏得他们脸颊又红又热,手掌心也往外冒着汗却谁也不想松开手。

 

初中的时候长尾景学会了骑自行车,后座总是载着弦月藤士郎。学校后门有一家奶茶店,每隔几天他们都要专门绕路绕到后门,两人凑钱买一杯奶茶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软糯Q弹的珍珠粘住牙,甜滋滋的奶茶填充了饥饿的肠胃。后果就是回了家吃不下多少晚饭,等到半夜又觉得肚子饿。

 

升了高中两人没能再分到同一个班,但长尾景依旧会带着零食绕过长长的走廊来寻找弦月藤士郎。

 

“藤士郎同学,有人找哦。”

 

弦月藤士郎正在给同学讲题,他的同班同学走进来戳了戳他的胳膊说有人找他,他转过头去,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正站在门口向里探头的长尾景脸上,长尾景与他目光相对,兴奋地招了招手。

 

“藤士郎——”

 

他走到门口习惯性伸出手握着长尾景的手腕,才一开口就被塞了一颗糖,硬糖在口中化开,草莓甜香溢满口腔,接着荷包里被塞入一袋奶油菠萝面包与一盒牛奶。弦月藤士郎含着糖低头看着长尾景将自己的校服外套塞得满满当当,直到上课前的预备铃打响,长尾景才皱了皱眉很不高兴地将手中剩余的零食揣回兜里。

 

“藤士郎,放学一起去买草莓奶豆腐喝吧?”长尾景拽了拽他的袖子半恳求半撒娇,“真的很好喝,一起去一起去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也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啊。弦月藤士郎无奈地带着鼓胀的衣兜回到座位,将零食掏出一个一个摞进课桌抽屉,想要来讨食的同学都被他拒绝了。面包松软,奶油稍有些甜腻但搭配上清甜的菠萝很好地中和了两种味道;裹了一层草莓酱的威化饼干很酥脆,草莓味十足,中间夹层夹的是香草味夹心,薄薄一层,甜而不腻;核桃是剥好了壳的,一块一块摆在小盒子中,连一点碎渣也没有;牛奶带有淡淡的椰子香,不会过于甜。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弦月藤士郎慢慢悠悠收拾好书包,出门前将包装袋全部扔进教室后门的垃圾桶,他走出教学楼,长尾景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向他示意。弦月藤士郎坐在后座抓着长尾景校服衣摆,长尾景的书包摆放在车篮中,顺着自行车道一路畅通无阻,通往那家奶茶店的路上有一个斜坡,长尾景先捏了刹车停在坡顶,扭过头去看弦月藤士郎。

 

“准备好了吗,藤士郎?”

 

弦月藤士郎点了点头,双臂环在他腰间回答:“准备好了。”

 

于是长尾景脚蹬踏板往前轻轻一动,自行车凭借重力向坡底冲去,他发出一声欢呼。从身旁快速拂过的风扬起他的刘海,也扬起弦月藤士郎的发尾,清风驮着初绽花苞的香气席卷过两人的发丝留下幽香,也钻入两人口中灌进肚里。长尾景在店门前捏住刹车,顺带伸出两条腿减速,两人身体因为惯性往前一歪,稳稳停在奶茶店前,他从口袋中摸出零钱习惯性买了一杯奶茶,又向店员姐姐要了两根吸管扎进奶茶中。

 

清甜的草莓香与又滑又嫩奶香十足的豆腐块相得益彰,入口即化。弦月藤士郎咬着吸管目光盯在离自己鼻尖仅有一指距离的长尾景脸上:“怎么只买一杯?”

 

“诶?我们不是向来都只买一杯的嘛。”长尾景却未能考虑到那时候他们零花钱少只够买一杯这个因素,他又吸了一大口包在口中慢慢下咽,感觉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草莓味,“而且总觉得藤士郎那一杯更好喝。”

 

弦月藤士郎拿着奶茶自己喝一口,又递去喂推着自行车的长尾景一口,两根吸管在他们一来一回间早就换了位置,很难再分辨出哪根属于谁。夕阳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与自行车的影子一起拉得很长很长,长到他们已经走过拐角,影子却还依依不舍地黏在地面上。

 

“那你们干嘛不买两杯奶茶?”

 

“就是说啊,一杯怎么也不够喝吧。”

 

长尾景抱着抱枕从床帘间探出头去,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那句话:“因为弦月那一杯就是比我的好喝啊。”

 

即便到了工作的年纪,两人也不忘向对方报备自己接下来一周的工作安排以便互通电话。他们两个工作的城市离得并不算远,高铁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只要周末有空不是长尾景买票来就是弦月藤士郎买票去。两人拿着switch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电视屏幕上的小人来回跳跃留下彩色颜料;厨房里的锅冒着咕噜咕噜的热气,香味勾起两人肚里的馋虫,长尾景最爱在弦月藤士郎做饭或者做点心的时候跟在他身后,趁其不备偷偷吃上一口。

 

这样的生活很好嘛。长尾景这样想,他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背靠着吃着零食看电影的弦月藤士郎,原本冷清的屋子因为空气炸锅中传来的蛋挞香变得温暖起来。他张开口叼住弦月藤士郎喂来的草莓饼干,注意力被游戏吸引。

 

接连几个月的加班好不容易盼到两人都休了假决定回老家,长尾景立刻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当晚就蹲在衣柜前收拾行李。他比弦月藤士郎晚出站半小时,目光掠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终于在一捧鲜艳的花束中找寻到熟悉的眼睛。长尾景的双眼唰地一下亮起来,他拖着行李箱向弦月藤士郎走去,步伐越来越快,距离越近心情越澎湃,他松开行李箱把手飞奔向前,展开双臂将花束与弦月藤士郎一同紧紧抱住。

 

“藤士郎——!”长尾景从他手中接过向日葵,被弦月藤士郎涂抹着红色眼影的双眼迷得神情恍惚,“你变好漂亮好多啊。”

 

弦月藤士郎留了长发,用簪子盘了个半披丸子头,发尾一晃一晃,鼻梁上架了一副金边眼镜衬得他浑身透露着一股书卷气。虽然视频时也有看过他这样打扮,但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长尾景忍不住目光随着弦月藤士郎而动,弦月藤士郎只得扶着花去遮挡长尾景的眼睛,两人在大厅中以花束为阻挡追来躲去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等回到家时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们太久没见面了,明明两家房子相邻但还是一致决定住在弦月藤士郎家。弦月藤士郎拿起睡衣率先进浴室洗了澡,等长尾景洗完包裹着头发出来时他已经在吹头发了,长尾景自告奋勇说要帮弦月藤士郎吹头发,他接过吹风机感受好温度,隔着一段距离从发根开始吹,顺着发丝的方向一路向下吹到发梢。房间中安安静静的,只有吹风机运作的呼呼声。他拿起梳子将发尾梳顺,梳齿顺着发顶滑下,连梳子都染上洗发水的香味,长尾景的手指撩起弦月藤士郎颊侧的头发,手腕突然覆上一片温暖,他透过镜子看见弦月藤士郎握住他的手腕偏过头亲了一下食指。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对上,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还记得十岁的时候,家长曾经问我们以后想做什么。”弦月藤士郎手指摩挲着被自己亲过的指节,“我说,想跟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要一起去赏花、一起去看烟火大会,无论如何也不分开。”

 

长尾景放下吹风机,跪坐在弦月藤士郎身后咧开嘴笑:“我说要一辈子跟藤士郎在一起,上学也好、工作也好,就连坟墓也要并排在一起。”

 

弦月藤士郎侧过身,手掌与长尾景紧紧相扣:“虽然现在说一辈子还早——”

 

“那就请多多指教啦,”长尾景笑嘻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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