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甜年年

【tjki】月亮河

本来是想写园儿的奔向自由的逃跑文学,改来改去变成了王子弦月与骑士景在魔法世界的逃跑文学。

祝大家阅读愉快!





在密林深处有一座被荆棘环绕的巍峨城堡,鲜红的花朵绽放在荆棘之上,遮挡住城堡上的窗户。大片大片的红花与深绿色的枝叶相互交织将城堡缠得严丝合缝,唯有夜间当花瓣合拢歇息,囚徒才能透过那一点窗户的缝隙沐浴月光。弦月藤士郎身为这个国家备受瞩目的王子,自出生就注定了他被仇视这个国家的巫师抓走的命运。积年累月见不到日光让他肤色苍白,周围除了窗户外的荆棘花朵就是屋内的桌椅板凳让他更加沉默寡言,唯有对着停留在荆棘上落脚歇息的夜莺诉说寂寞。

 

这是一只奇怪的夜莺。弦月藤士郎是这么认为的。

 

有着一身深蓝色的羽毛,每个夜晚都会停留在他卧室窗口外的荆棘上歌唱。他尝试着推开窗户,缝隙只够他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那只鸟儿。夜莺也仿佛能听懂人话一般伸长脖子,柔软的羽毛蹭过弦月藤士郎的指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直到月亮渐渐淡去,身旁的花朵隐隐有盛开之势,它才拍拍翅膀留恋般地再透过窗户看上一眼弦月藤士郎转头飞走。

 

弦月藤士郎是被窗外的喊叫声与噼里啪啦的炙烤声惊醒的,他来到窗前才发现禁锢着窗户的荆棘已经不见了踪影,打开窗户一看,城堡之下是正在与荆棘搏斗的士兵、窜动的火苗——与踩着荆棘爬上他的窗户恰好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的骑士。他有着一头深蓝色的长发与幻色的双眼,晶晶亮亮地望进弦月藤士郎眼底。

 

“我是长尾景。”长尾景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一边将窗帘床单一并扯下系在两人身上,他踩在窗台上向弦月藤士郎伸出手,“准备好了吗?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弦月藤士郎点了点头握上长尾景的手掌,长尾景一手揽住弦月藤士郎的腰,一手放开缠系在手掌中的布料将两人匀速下放。一根荆棘朝两人冲来,长尾景当机立断从腿后拔出长刀砍断窗帘,两人极速下坠,弦月藤士郎惊呼一声在落地之时下意识伸出手护在为了保护自己而背部坠地的长尾景的后脑上。

 

长尾景扶着弦月藤士郎站起来将他护在身后,一边询问一边砍断袭击他们的藤蔓:“没事吧?”

 

弦月藤士郎摇了摇头,又想到现在他看不到出声回应:“没事。”

 

骑士的长发扫过弦月藤士郎的面颊与掌心,让他想起那些夜晚的夜莺。最后一根荆棘倒地,士兵们发出胜利的欢呼声。长尾景转过头来牵起他落地时被碎石磨破的右掌,摸出药来边上药边吹气,白色的纱布将药物压在伤口处,长尾景还在他的手腕上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好了!”长尾景笑盈盈地抬起头,“我们现在送你回家。”

 

弦月藤士郎坐在马背上,盯着身侧牵着马的长尾景看,他们现在前进的方向正是弦月藤士郎的国家。他被囚禁的地方距离他的国家有几座大山那么远,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起卷起裤腿光脚下水摸鱼,清凉的溪水游走过小腿有点痒,河底的石头是不是硌在脚心,弦月藤士郎一个站不稳摔倒前拉扯住长尾景的手臂带动他一同扑进水中,溪水中的鱼四散逃窜,两人湿淋淋地爬起来对视大笑;铁锅熬煮着香喷喷的鱼汤,弦月藤士郎裹着被子坐在帐篷里,长尾景端来两碗热乎的白汤与他挨在一起,又凉又硬的饼泡在汤中发软,掀起的帐帘展露出一部分熠熠生辉的夜空,碗中的热气模糊双眼,紧挨的手臂将温度传递给彼此。

 

抵达城堡的前一夜,他们在河对岸安营扎寨。弦月藤士郎赤着脚踩在河水中,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不成样的月亮,碎光落进他眼底一闪一闪,像有晶莹泪光挂在眼中。长尾景拿着一件斗篷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紫色的长发被月光染白,整个人沐浴在月下仿佛风一吹就会顺水而去。

 

长尾景上前几步将斗篷披在弦月藤士郎身上,即将回归的王子转过身来握住他的手汲取暖意。

 

“是你吧,那只夜莺。”弦月藤士郎从水中走出来裹了斗篷坐在茂盛的青草地上,“再唱一支曲子给我听吧。”

 

长尾景与他并肩坐在一起,清了清嗓子轻轻唱起他每晚都会为弦月藤士郎唱的歌曲: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你和我一同去漂泊,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看沧海桑田有几多,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g round the bend

 

你我弯向彩虹尽头,一路去探索,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我亲爱的好伙伴,月亮河和我。」

 

 

弦月藤士郎跪坐在卧室的床上,手掌交合抵在颌下静心做祷告,清凉的风扬起白色的纱帘将窗外的月光引入屋内照亮弦月藤士郎半边身子。草间虫唱,灌木丛中传来纺织娘“轧织、轧织”的鸣叫,窸窸窣窣的响动越来越近,伴随着熟悉的鸟叫声入耳,弦月藤士郎扭头望去,正瞧见一个黑影跪在窗台上拨开窗帘露出熟悉的面孔。

 

一根深蓝色的尾羽掉落在地上,长尾景脸上还挂着薄汗,他拽着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扶着墙壁单膝跪在窗台上向弦月藤士郎伸出手:“藤士郎,我们逃走吧。”

 

“...为什么?”

 

“你并不喜欢这里吧。被巫师抓走了那么久都没有人去救你,而且这里又大又冷,跟那座束缚着你的城堡有什么两样。我不喜欢这里,我猜你肯定也不喜欢。”

 

清亮的月光越过长尾景将他的影子不断拉长落在弦月藤士郎脚边,就如同他向自己伸出的手,带着自由的气息斩断束缚自己的枷锁。弦月藤士郎征愣在原地盯着长尾景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走廊中巡逻的士兵的脚步声从他门前经过才将他唤醒。月光照亮长尾景的半张脸,弦月藤士郎站起来向他走去,距离越近,越能看见那双闪着碎光的眼睛中含着的笑意。他捉住长尾景的手紧紧相握,因为即将逃离的兴奋而呼吸急促,脸也有点发热。

 

床单与窗帘被扯下系在他们二人身上,长尾景用斗篷将弦月藤士郎遮挡好问他准备好了吗,得到肯定回答,弦月藤士郎两臂紧紧抱着长尾景的腰,两人一点一点放开手中的布料缓缓下落。脚掌踩在地面时才发觉因为担心弦月藤士郎中途坠下而打的死结难以解开,长尾景尴尬地笑了笑从腰间抽出匕首割断布料,接着牵住弦月藤士郎的手避开守卫向外奔跑。

 

他们很快因为奔跑而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谁也没有停下来,身后束缚着弦月藤士郎的高楼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他们穿过森林跑到河边,那里早早准备了一条小船,两人面对面坐在船上,由长尾景滑动船桨慢慢往对岸游走。不知道是谁先笑出声音来,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香甜的、自由的空气中。

 

第二天长尾景接受了国王的奖赏,带着钱袋珠宝走出城堡。在河对岸,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白马身边等他回来,长尾景与黑衣人一同乘上马背慢慢悠悠走远。他们并不着急回到长尾景的家乡,也不担心会有骑兵来抓捕。他们绕着小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了就下水抓鱼、摘野果或者打猎,渴了就舀一叶清水润喉,晚上他们扎好帐篷,围坐在火堆前听长尾景唱歌,落在枝头的夜莺也忍不住一展歌喉。

 

弦月藤士郎弯着眼睛笑起来,他伸出手指朝长尾景勾勾手,长尾景好奇地凑近,获得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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